校报在线
第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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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年

记忆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明明昨天才踏上归家的火车,今天却在检票口攥紧了返程的车票。而想想这期间的种种奇妙,简直是属于午夜的梦境,似近似远,如梦如幻,却又如此真实。

早早就开始打扫,擦去家里的积尘,忙碌的身影在阳光中穿梭,身后带起的碎屑在金光中舞蹈。指尖抚过衣柜与书桌,纹理致密的木板与光滑的玻璃,熟悉的家,熟悉的房间,桌前亲手安置了七年的吊兰静静等候自己的归来。曾经爱闯祸的自己在这里逐渐变得安静,仿佛窗外曾经不安分的水滴暑去冬来成了安静的雪花,但是旧物依旧,如同去年的黑瓦红墙。“去,把这几个房间擦了。”背后父亲的声音一如记忆中有力。啊,仿佛自己离家时将时间锁住一般,回来后发现一切都没有改变当初的模样。春季飞花烂漫,秋天落叶纷纷,鸟雀去复来,屋室不变。唔,如果真的可以的话,锁住家人的时间每次归来都不会见证你们的老去可好?

被高中同学约去小聚,地点仍是学校旁的餐店。一碗火红的麻辣烫吃的满头是汗合不拢嘴还不忘看着对方傻笑。几杯不知喝了多少次的奶茶果汁依然啜得兴趣盎然。没错,我们毕业了,去了天南海北,不过彼此拉远了地理的距离拉不远心之间的距离。“啊,半年不见你怎么丑了?”“看你胖那么多斤你还好意思说?”“走那么远怎么才给我带这么点好吃的回来?”一起抄作业一起鏖战习题、一起迟到、一起上课、睡觉被罚站的同学们啊,再次相见,彼此变得成熟,却依旧表现的一如课堂般调皮。多年之后再次相见,不知我们还会不会保持这一份亲切的童真呢?

除夕夜在祖母与外祖母家间奔走,忙碌而幸福。舅舅家的哥哥还没结婚呢,姑姑家的妹妹已经上了小学,明明之前还被大人抱在怀里的小表弟现在已经迈着蹒跚的步子要糖吃,两边的饭菜很丰盛,不过却并没有往年那样吸引人了。是自己有些许成长吧,盯着欢声笑语的亲戚们,愈发感到亲情的珍贵。席间的敬酒不再是新奇好玩的吉利话,总希望自己对家人的每句祝愿都成为现实。街头浓烈的火药味平时会感到讨厌的吧?现在却觉得意外迷人。夜空中绽放的各色烟花,或如群星闪耀或如百花齐放,虽然绚丽却短暂,但又因连续而永恒。点一沓香纸,望明亮的火焰一点点蚕食香纸和着细碎纸灰舞动,留下明明暗暗还未燃尽的火星飞快闪烁着,心里所想的,不单单是对已故亲人的思念与祝告和对传统文化的传承,更感受到对尚在亲人的强烈牵挂。还好啊,有你们在,你们也一定会继续在的。

年初街头各乡各镇的秧歌队随着欢快热烈的旋律扭了起来。艳粉的绸带,清脆的腰鼓 ,风趣的高跷,翠绿的舞扇,大红的折伞配上洋溢着喜庆气息的斑斓戏服在街道上挥舞;嘹亮欢愉的乐声与人们的笑声相互盘旋。不管是涂红点翠的俊俏姑娘还是头顶花冠的妇人,不管是带着憨厚瓷头套的大头娃娃还是举着烟锅挎着小篮的老妪,每个演员的脸上无一不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身为观众的我们,更是使料峭春寒里带了一抹喜悦的热度。人们跳着,笑着,那勃勃的雀跃的舞姿与热情洋溢的笑声蕴含的不单是对现今美好生活的讴歌,那喜庆欢快的奏曲也不单单鼓起大家欢乐的心情,这些,包含着的都是我们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无限憧憬啊!

……

“滴——”

我那奇幻美满的梦境火车进站的声音惊醒了,短暂而满是新的思考的梦境哟,待到明年,我再次梦起你,我所体会到的又是什么呢?

(孙元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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